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既然总督大人有所提防,那我等也就放心许多,锄奸之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,当务之急,却是要找出素月所控的这支精锐。” 众臣计议已定,倒也不便多多逗留,纷纷起身作别便三五成群的出了这总督府,孙传旻虽是有心提防烟波楼,可终究也觉着烟波楼并非祸国之因,心中实不愿与其为敌,群臣散罢便独自一人冥思起来。 督府门口,各部官员尽皆回返,一位年岁颇大的白须之臣稍稍朝着同僚看了几眼,便一头向着督府角落的胡同行去,刚至转角,便见吴越正好整以暇的靠在墙上,看似已等待他多时了。 “吴少爷,今日进行的还算顺利,有李、王二位大人为首,已然动摇了总督的心思,只不过因顾虑着惊雪手中的那支‘斩鬼’,这才没有具体做出决断,但诸公已然齐心,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寻出那支‘斩鬼’来。” “齐心?”吴越轻蔑一笑:“蔡大人,你看看,那是谁?” 这蔡姓老臣顺着吴越目光探望而去,却见着那工部尚书毕元望正如先前他的模样,在那府门之外逡巡许久,这才向着行宫方向走去。蔡姓老臣当即问道:“奇怪,那毕尚书的府邸在西街,为何他要往东而行,看那方向,莫非…” “蔡大人,看来今晚你刑部是要接到了大案子了,蔡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一二,莫到时候操劳过度而误了身子。”吴越邪魅一笑,旋即朝着身后缓缓行去,蔡大人稍稍望着吴越背影,可奇怪的是明明吴越还未走多久,可转瞬之间已然瞧不清吴越的身影。 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“工部尚书毕元望惨死街头!” 素月微微拾起‘月牙’所传来的情报,不由得秀眉蹙起,心中有些忧虑起来。 “便在毕尚书出事当天,总督府百官云集,似是在密谋什么事情?” “孙传旻?”素月微微念道,却又稍稍摇头:“孙传旻为人老成,断不会行这冒险之事,李、王二人虽与我有隙但却也没有太过主见,蔡逊老儿掌管刑部,此事先看看他如何处理。”素月心中计较已定,便披上一件素袄,匆匆向着府外走去。 “尽快摸清楚那日密谋之事,毕元望向来勤勉,此次遇害,或许是针对我而来的。”素月边走边道,可诺大的烟波府后宅此刻却是一个人都无,也不知她在与何人言语。 府门口早已配备好了车马,毕元望无论如何与她有旧,素月不得不前去探望一番,临至马车跟前,素月却是又想起什么似的,向着内宅唤道:“这几日多替我照看一下商公子,如今形势险峻,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。”门卫马夫见素月此言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,纷纷向着内战张望,却是不见内宅之中有人应声,心中惊疑却又不知何故。见素月已然上车,便不再多想,驾着车马向毕府前行。 毕府之中满是白襟,诸多同僚已然到场探望,堂中妻儿早已泣不成声,这毕元望年轻有为,是这朝中六部之中最得内相慕竹欣赏的人,素月改革朝政,便以工部为首,先是造农器、修水车,其后便是改善兵装,广筑行船,这一步一步走来,毕元望早已对这烟波楼两位神女推崇备至,今日见群臣密谋,不由动了心思,正欲回身便向素月通报此事,却不料半路便惨遭毒手。 素月礼数周全,款款步入灵堂之上,接过侍从递来的白巾系于手弯,微微躬身,朝着灵位拜了三拜,旋即朝着毕家妻儿轻声道:“毕家娘子,还请节哀。” 那毕家娘子倒也是知书达理之辈,许是毕元望在家常提及素月之能,此刻见得素月,当即拜道:“妇孺之辈,当不得尊者挂念,家夫在世时常提起尊者才学渊博,是天下大才,今日家夫惨死街头,冤情滔天,还望尊者为我夫做主啊!”素月在朝中并无官职,却借着烟波楼的名义权势极大,故而毕家娘子只称“尊者”。 素月微微点头,也不推辞,缓步向着灵堂之上的棺木行去,因着毕元望之案情还未了结,故而此刻棺木并未合上,素月稍稍探头便已然望见毕元望之尸身。 素月将手微微探入,便在尸身头颅之上微微一按,一股凛冽之意便已传入素月脑中,素月猛地缩回了手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 “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身后的蔡尚书连忙靠近,此案干系重大,作为刑部尚书,蔡逊对这案情自是更多关注一些。 素月稍稍摇了摇头,心中却是五味杂陈,那尸骨之中的气息她又如何辨别不出,那是她极为熟悉的杀气,是只有三妹琴枫才有的剑气,剑如寒霜,势如狂风,难道,这是枫妹所为?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徐州,坐镇于黄河以北,自寿春向北渡过黄河,便已进入徐州地界。 徐州城下烟尘滚滚,十万大军呼啸而至,这路大军既不穿北国甲胄,也不着南明军衣,各个系着红色头巾,手中兵器杂乱无章,但每人的腰带之上却是系着一只竹筒。 “老师,为何他们人人都系这样一只竹筒?”大军列队完毕,阵前错开一条小道,萧启与叶清澜御马缓行,倒是颇为轻松自在。 叶清澜微微一笑:“据我所知,孤峰将军将‘蛊体融身’之术传于南疆蛊兵,其意便在于将南疆兵民不通蛊术者练就一身强劲体魄,以蛊术作引,将那‘强魄’蛊虫之力融于体内,这‘强魄’蛊虫倒是有些特点,遇酒而兴,故而这蛊兵人人善饮,这竹筒之中想必便是乘放的美酒罢。” 萧启惊异的点了点头,只觉老师当真无所不晓,随口问道:“老师可也懂蛊术?” 叶清澜似是早知他会有此一问,笑道:“幼时曾随南宫叔父习得些皮毛而已。” 萧启连道:“老师谦虚了,南宫神女曾说‘子母蛊’是天下最为霸道的蛊虫,南宫神女这些年间一直未能化解,可老师一曲洞箫便将其解开,要我说,老师的蛊术还在南宫神女之上呢。” 叶清澜摇头道:“迷离她这些年来一直受控于人,若是她潜下心来研究,未必不能解开这‘子母蛊’。” 萧启一时语塞,只得道:“老师说是便是吧,今日还是启儿第一次带兵,有老师在侧,又有这十万蛊兵,料想这徐州也坚持不了多久罢。”萧启边说边顺着大军朝着徐州城头望去,徐州此刻城门紧闭,城楼之上也只站着些许守卫,全然不似有应战之意。 叶清澜见他此刻身披甲胄,面色肃穆,虽是有些俊朗挺拔,但神色之中也不乏紧张,不由觉着好笑,当即道:“我看,你今日是逞不了什么威风了。” “啊?” “不但今日,自寿春向北,这一路州府,估计也无一人敢与你这圣龙天子相抗。”叶清澜揶揄笑道:“你若是想逞威风,只能北上雁门,出了塞外与那草原上的残余斗上一斗。” “这?”萧启感叹还未落音,便见一声巨响,徐州城门轰然倒下,自城中缓缓行出一队文士打扮官员,纷纷跪倒在城门之下,高呼:“恭迎大明天子!” “恭迎大明天子!”一时间城上城下,无论军马尽皆跪倒,萧启所盼望的一场攻城之战俨然成了他的欢迎仪式,萧启不由苦笑道:“老师当真料事如神。” “寿春一战尘埃落定,这些北朝州府经鬼方、李唐乃至萧逸三代,哪里还有什么忠贞之心,你是大明天子,不但名正言顺,此刻更是带甲十万拥兵而来,此刻若是有人顽抗,那才是愚昧至极。” “嘿嘿!”萧启一脸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,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对他而言自是好事一桩,当下挥鞭策马,行至万军之前,豪迈高呼:“入城!”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夜至晨昏,商府书房,商承之只穿了件居家的小袄坐在案前,此等深夜他却并未睡下,如今商家声势浩大,繁杂琐碎之事也不计其数,商承之作为商家长子,如今也算得上半个家主,此刻自然是无心睡眠。 商承之本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富家子弟,只可惜天时不佳,鬼方南下,他商家的马场自然难以幸免,如今搬到南京,有素月照料,商承之也便开始追随父亲学习些经商之道,一晃半年,如今的他已然是商家举足轻重的少东家,此刻青灯在侧,商承之一手支起账簿一手快速的敲打着算珠,眼神在二者之间来回扫动,倒是熟练的紧。 一阵夜风袭来,商承之“噢”的一声打了个哈欠,倒是有了几分睡意,商承之稍稍放下账簿,拾起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,正要再拿着账簿继续之时,却不由得在案上的那张宣纸上停留,那是他昨夜心血来潮之作,日日夜夜的魂牵梦绕,素月的身影早已在他心中深埋,商承之虽不是国手大师,但这画中仙子倒是颇有几分神韵,素衣轻盈,不施粉黛,但那画中之人却是犹如清泉一般动人,商承之也说不出素月究竟是哪里好看,但无论他将这画纸摆放成何种角度,他都觉着画中之人都是那般柔美,是了,若是不知素月小姐的学识,仅便是这画中之姿也已将他迷得神魂颠倒,更何况这位素月仙子通商道,晓政事,善琴艺,喜茶饮,素月所做的每一桩事情,都是那般的娴熟,既有男儿般的气度,又不失女儿家的端庄,商承之微微闭眼,想念着与素月在一起的娴静时光,不由得嘴角一翘,别样甜蜜滋味涌上心头。 “好一个痴情种子。”商承之正想得出神,忽然一声邪异之音自门外传来,商承之立时警醒,冷声道:“什么人?” 冷风袭过,吹熄了案前残灯,一道黑影自房梁之上跃出,手中利刃直指商承之而来。 商承之虽是懂些拳脚功夫,可哪里见过这般来势汹涌之剑,身体本能的向后一翻,却是因着身子坐在木椅之上不便动弹,一时之间慌了手脚被那木椅一绊倒,整个人都随着木椅向后翻去,长剑破空,一剑便自木椅后心插入,只听“咻咻”几声,木屑飞舞,那长剑丝毫未有停歇之意,顺着木椅刺开的剑眼,一路向前,直逼商承之正胸,而商承之经这一绊,全身自是痛疼无比,只能向后攀爬,而偏生这书案之后便是石墙,此刻长剑已至,商承之避无可避,只得闭紧双眼,暗道“吾命休矣!” “叮”的一声剑吟,商承之未曾发觉身上有被利刃穿过的疼痛,他微微睁目,才发现不知何时这房中竟是又多出一位黑衣刺客,那人亦是手持长剑,正一点不差的将长剑抵在先前之人的剑刃之上,这才挡住了那致命一剑。 “哼!”先前之人冷哼一声,当即撤回长剑,提剑横扫,转势便向这黑影刺来,黑影却是一言不发,一手提起商承之的手腕,向着房外狠狠一甩:“去码头!” 商承之猝不及防被甩至屋外,待他回过神来之时,却已见着房中两道黑影已然战至一处,夜色朦胧,黑衣混淆,此刻已难辨别敌友,商承之耳边回想起适才黑影所言,不由得面色微紧,当即朝着屋外奔去。 “轰隆”一声,一道黑影自天而落,自屋檐之上摔下,带起无数瓦砾尘埃,而另一人,却是长剑在手,款款而落,长剑指着落败之人脸上一划,黑巾散落,却是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面容。 “怎么可能?”吴越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,即便是他机敏无双,却也难以想象此情此景。 而便在他错愕之时,那黑衣人却是陡然起身,趁着吴越不备一剑挺来,可吴越终究是有了苍生妒与琴枫的高深修为,有着紫衣剑神对剑的敏感,那长剑还未靠近便已然令他心有所觉,旋即迅速收起多余心思,虚身一晃,手中长剑反手一刺,却是自那黑影胸前刺入,吴越微微收住剑势,正要向着商承之逃窜方向追赶,却不料那黑影竟是又一次的爬起身来,虽是行动比起先前有些滞缓,可那胸襟之上未有一丝血渍,着实令吴越为之一震。 吴越见他不似等闲,当即打起十二分心神,双脚一跃而起,长剑翻飞,每一剑都是紫光闪烁,比起昔日紫衣剑之神韵竟是不遑多让。 “轰”的一声,黑衣人终是力有不逮,全身不知起了多少道剑伤,可终究未流出一丝鲜血,随着吴越一声“破”吼,剑吟呼啸,这黑衣人竟是自体内自行炸裂开来,一时之间石屑飞舞,全无半点血肉之气。吴越在那漫天石屑之中拾起那张精致人皮,这才恍然道:“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傀儡,素月啊素月,你到底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。” 吴越了结了这具傀儡,倒也未做停歇,重新带起面纱,飞也似的朝着商承之逃跑的方向追去,商家乃素月身后的一道支撑,朝中毕元望已死,若是商家有个好歹,那素月,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。 吴越瞬步于南京城各处屋檐之上,轻功比起几年前在燕京做“落花公子”之时不知道强了多少,夜空星辰便在身侧擦肩,地上灯火亦是转瞬即逝,商府靠近东城码头,较城中的烟波府相去甚远,失了这傀儡人的庇护,又无素月支援,吴越心中清楚,若无意外,商承之必死无疑。 商承之已然跑得气喘吁吁,不禁回过头来向着身后一望,却见那黑影已然追至,商承之不由一阵颤栗,当即向着码头疯狂奔跑起来,而吴越,却是不再与他多言,此刻靠近码头人多眼杂,他倒是心生一计,将那长剑向后一掷,却是自背上抽出另一柄剑,这剑一身幽紫之色,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,吴越紫衣在手,却是要学着那琴枫模样,自天而降,一剑西来。 “救我!救我!”商承之感受到了身后的凛冽杀气,见着码头近在眼前,当即放声呼喊起来。 “放箭!”正当紫衣剑划破长空,即将刺入商承之背心之时,却不知何人在码头之处一声冷斥,一轮箭雨铺天而来,吴越连忙收回剑势,几个旋回才堪堪挡住箭雨,忽然,码头之上火光四起,船夫走卒尽皆站起身来,手中各执兵刃,均是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吴越。 “原来如此!”吴越瞧这阵势登时明白过来,那号称“斩鬼”的精锐为何怎么查都查不出踪影,原来素月竟是将它藏在这不起眼的码头之内,有商家做后台,又能外出跑船掩人耳目,却是叫人不易察觉。“今日所获着实不小,便先饶你一命!”吴越心中盘算着这码头情形,见那四周涌来的火光数目,这支“斩鬼”一如当日“饮血”一般约莫三千人,自己此刻若是蛮上,未必能全身而退,吴越暗自计议,旋即一个拂袖转身,朝着远方遁去。 第二章:南都变 “便是这样,那人手中剑却是冒着紫煞之气,自天而降,好不迅猛,若不是小姐早有安排,承之定是难逃一死!”素月房中,商承之将昨夜情景款款道来,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,这才算是恢复了些平静。 “先是毕元望,后是你商家,看来这伙人是坐不住了。”素月语气依旧平淡,手中微微抚摸着那只捡回来的傀儡石人,这傀儡是她重金打造,借取西域秘术而造,虽是不能言语,但却也能如常人一般动作,她将部分功力融于其中,这便成了她最好的“月影”。素月摸得出神,好半晌才想起屋中还坐着商承之,这才起身道:“既然他们先动了手,那我们就提前收网吧。” “小姐的意思是现在就…” “嗯,沈家与历王府的人手已然布置得差不多了,我若出动,摩尼教高手自会现身,至于这朝中隐患,我想,今日也该揭晓了。” “小姐,宫中来人了!”二人布置之时,屋外却是传来通报之音,素月起身向外走去,却见着府外一名内侍走进,见着素月稍稍行了一礼:“素月小姐,总督大人命我来唤您,说有要事请您进宫相商。” 素月微微点头,转身朝着商承之轻柔一笑:“他们动了!”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商家码头,人潮涌动,船夫、苦力、商贾尽皆忙在一块儿,下船要卸货,上船要装点,诺大的码头之上要却也是容纳了南京城数十家大户的漕运买卖,也怪不得素月会将“斩鬼”隐匿其中,这市井之中多出了千余人马,倒确能掩人耳目。 “让开,让开!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本是嘈杂无章的码头忽然间更是乱了几分,自北面涌来一支官军,约莫千余人马,井然有序的闯入这商家码头之地,为首一人抬手一挥,这支人马立时散开,竟是将码头团团围住。 “这位官爷,官爷,小人是商家码头的管事,家里人都唤我商老四,却不知官爷到此有何贵干?”官军各个明火执仗,显然是有备而来,码头上的寻常商贾早已吓得不敢言语,倒是这商家管事离得最近,当先迎了上去。 “我乃南京守备游千里!”官军为首之人神色倨傲立于马上,眼高于顶,却不将这小小管事放在眼里。 “原来是游将军,久仰久仰。”这商老四还待客气,那游千里却是不予理睬,当即呼喝道:“本将军接到线报,言你商家码头窝藏重兵,意图谋反,今番前来,便是要看看是否属实。” “重兵?”商老四小眼一转,当即笑道:“想是游将军误会了,这码头之上除了南京商贾,便也只有我商家的一些船夫与家仆,而这些伙计虽是有把子力气,可也当不起‘重兵’一词啊。” “是与不是,查过便知。”游千里策马驶过商老四,向着码头船行一指,高呼道:“给我搜!” “游将军且慢!”那商老四见软语相求是不行了,倒是立刻换了一副嘴脸,本是谄媚的笑容立时变得冷峻起来:“游将军,这商家码头如今隶属皇商,虽是比不得游将军位高权重,可游将军要擅自搜捕,也至少得拿出朝廷的批文,如若是这般任意闯入,我商家却断不会任由将军胡来。” 游千里似是早有准备,登时一声冷哼:“哼,我便要胡来,你待如何?” 商老四身后突然站出几名亲卫,模样看起来均是凶神恶煞,为首一人更是叫嚣道:“我看谁敢!”随着这人话音着落,码头船只之上一时间竟是涌出无数大汉,虽是未着军衣,但这伙人眼中均是桀骜不驯,杀气外溢,立时叫游千里身后军士神色紧张起来。 游千里面色一时间也阴晴不定,虽是来此之前已被告知可能此地藏有重兵,但他却是以为无论什么“重兵”,见了官军也得放下武器求饶,可他哪里料到这伙人竟是如此硬茬,不但没有顺从之意,反是拉起阵仗在这小小码头与他对峙,游千里也是用兵之人,稍稍一撇便已看出这伙“贼人”人数虽是不多,但各个精气十足,观其手中兵刃及相互之间的站位,明显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做派,游千里沉吟不语,便索性不吭一声,便依然一脸傲气的立于马上,任由着双方紧紧对峙。 而码头上隐藏着的这群“斩鬼”自是不会主动寻事,双方各摆阵仗,相峙而立,等待着随时都可能开始的一场大战。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南京行宫虽是才建不久,可也算得上是规模宏大,整座行宫坐南望北,寓意北归之志,北门唤作“凯旋门”,是因当初击败鬼方一役之战而成名,凯旋门以南绵延近一里,便是一片白玉石砌成的凯旋道。 素月此刻便缓缓行走在这凯旋道上,行进优雅,举止从容,虽只一身素衣,却隐有超然之气,行至凯旋道正中,稍稍抬首望天,只觉今日晴空有些刺眼,便好像此刻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宫廷大道之上一般,显得有些突兀了。 素月不再走了,她屏气凝神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 “秫秫”几声响动传来,宽阔无比的凯旋大道四周几乎同时杀出百千军士,或长枪林立,或弯弓搭弩,一时间四门紧闭,这上千军士将素月笼罩其中,直叫人喘不过气来。 “孙大人,你这是何意?”素月并未张望,却是一脸从容的朝着人群之中轻唤一声。 面露难色的孙传旻自人群之中走出,身后自是跟着朝中文武百官,昔日南京事变,历王萧平印有意挟持他夺取南京自立,便是烟波楼救了他一次,此刻既然是闹得刀兵相见,孙传旻却是有些惭愧,但素月既然已经点出,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列来,上前沉声道:“素月小姐,论治国之才,在下着实钦佩于您,可烟波楼之存在于我大明却是不利,在下也只好如此,若是…”孙传旻有些犹豫的咬了咬牙:“若是素月小姐此刻答应归隐,不再过问朝中之事,在下绝不伤害素月小姐分毫。” 素月一向雍和大度,此刻却是露出一抹诡异笑容:“好一个‘不利’于大明,昔日若没有我烟波楼出手相助,别说南明?就连你孙传旻的性命是否还在都是未知,如今,这是要卸磨杀驴?” 孙传旻心中也是料到素月会有此一说,当下不愿与她辩难,继续言道:“今日种种,是孙某亏欠与你,但今日之箭在弦上,还望素月莫要逞强。” 素月轻轻一笑:“若我所料不差,孙大人是听闻了‘斩鬼’现身商家码头一事,便叫游千里率南京府兵前去牵制,这才有把握能将我擒拿?” 孙传旻应道:“不错,烟波楼威名远播,若无万全准备,在下却是不敢妄为。” 素月稍稍朝着四周打量一圈,再道:“那这里既不是游千里的府兵,也不是宫中的禁军,莫非,这是孙大人在黄龙山上养的那支私兵?” 孙传旻当即面露惊异之色:“你,你怎么知道…”接着却是有些惊慌的向着四周扫了一圈,连道:“不错,自那日被历王挟持,老夫便养了这些家仆以求自保,想不到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。” 素月却是大笑一声道:“不错,孙大人的忠心自是日月可鉴,只不过鬼方南下之时,你投信乞逃的书信又作何解释?” “你、你胡说什么?”孙传旻当即恼羞成怒,指着素月骂道。 “我还知道,当日历王谋逆,看似是挟持与你,实则是你与他早有勾结,你二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,均是与那淮南杜伏威一丘之貉。” “你…” “孙传旻,你当真以为你掩饰得如此之好,这世上便无人能够察觉吗?”素月面色渐渐变得冰冷,忽然抬手猛地一甩,一方锦盒便是向着孙传旻掷去,孙传旻颤颤巍巍的接过锦盒,轻轻打开,顷刻间面色煞白,那锦盒之中果真是昔日他与历王、与鬼方之间是书信,孙传旻微微抬起头来朝着素月一撇,却见素月此刻依然从容,而身边百官的眼色也已经越发不对,孙传旻收起将书信损毁的心思,当即不敢再让她继续说下去,狰狞道:“休要多言,今日我倒要看看,你烟波楼究竟是人是神?给我放箭!” 一声令下,万箭齐发! 诺大的皇庭中心,四面八方尽是飞箭袭来,素月眉心一皱,莲步轻移,几个腾挪,避过些许,素衣一掀,又是遮挡许多,独身一人在那箭雨丛林之中穿梭如龙,一阵箭雨作罢竟是毫发无损。在场百官曾于南京一战中见过慕竹千军阵前救人的神迹,可却未曾想到,这位足不出户的素月仙子,竟也是位绝顶高手。 箭声乍停,素月身前已然布满箭矢残支,素月立于场中,神态飘然,有若九天仙子,手中握着一团箭支,朝着地上轻轻一掷:“哼,看来今日在场诸公,却是要与这逆贼为伍了?” 这一句问出,倒是让孙传旻身后百官有些动摇,他们本是约好了今日在此地擒杀素月,却未曾想素月竟是一语道破孙传旻的罪行,然而此刻即便是不耻于孙传旻为人,可也不敢在这万军阵前换了阵营,吏部尚书李庭元当先道:“诸位大人,妖女误国,孙大人一向忠于社稷,更有南明拥立之功,今日绞杀妖女势在必行,诸公不可犹豫。”旋即朝着孙传旻道:“孙大人,这妖女撑不了多久,快快将她擒住。” 孙传旻稍稍点头,正欲下令,却听得耳边一阵甲胄群涌之声,孙传旻侧过头来,但见自己所伏兵马之后,竟是突然杀出一支金甲雄兵,孙传旻登时眼前一黑,这支雄兵他自是识得,金甲鲜明,自是皇家禁军守备。 金甲军中当前一人出列,却正是昔日护送萧启一路南下的禁军侍卫统领庞青,此刻他一脸肃然,径直朝着素月唤道:“素月小姐,庞青来迟了!” “庞青,你这是何意?”孙传旻大怒道:“你不是说过,不会过问这朝中纠纷吗?” 庞青冷声道:“若是权柄之争,庞某却不会过问,可若是有人曾参与谋逆之行,那庞某身为禁军统领,此刻便责无旁贷。”旋即不再理会百官叱骂,朝着身后唤道:“给我拿下!” 一时间金甲禁军蜂拥而上,孙传旻所养的私兵早被素月吓破了胆,此刻面对这训练有素的禁军哪是敌手,只几个回合,便已支撑不住纷纷跪地求饶,庞青顺着满地的降卒而行,直至素月跟前,双手一揖:“素月小姐,这些贼人如何处置?” 素月微微朝着刀斧加身的孙传旻瞥了一眼,冷声道:“全部收押,待天子归来再做处置。”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与宫中混乱局势所不同的,烟波府此刻却是宁静异常,烟波府众人向来性情恬淡,惊雪在时还有些许侍卫将兵在府中巡卫,惊雪走后府中便也只剩几名奴仆打理,除了门口设有几名门卫,府中几乎可以算是空空如也。 一道黑影自天而降,形如影魅一般根本未曾惊动门卫,而是一个翻身便已跃入府中后院,黑影朝着左右张望一二,确保后院无人,这才缓步向着素月的书房行去。 书房清新淡雅,桌上还残留着些许清香,叫人闻之分外舒爽,黑影向着书桌疾行两步,见那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书信,信封之上均是沾有蜡封,显是极为机密,黑影不由咧嘴轻笑一声,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,却是要朝着那信封涂抹,可手伸至半空,却是稍稍顿住,那双淫邪鼠目转了一圈,却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,将小瓶放置一边,自己轻手将那信封拆开。 “经查,历王府近日食材陡增,疑是藏纳十余人不等,摩尼教护法苍生妒或许便在其中,除摩尼教外,似有东瀛忍者介入,分列证据如下…” “经查,沈家家主沈琼借儿女结亲一事与历王府走动频繁,近日往来历王府频次如下…” 黑衣人才拆过两封,便已是冷汗直流,不由得一把扯过面上黑巾,露出那张阴邪面容,心中暗道:“想不到这素月情报如此透彻,幸亏今日计划周密,若是再晚几日,怕是什么都得查出来了。”黑衣人自是那在南明官场藏匿多时的吴越,探得“斩鬼”驻扎在商家码头,吴越自是迅速将这讯息告知孙传旻,却不曾想孙传旻竟是早有准备,两人一拍即合,这才布置出了宫中围剿之局,然而吴越并不放心,四年前烟波楼大闹燕京之事他还有所耳闻,这烟波楼中各个不凡,虽说在上千军士的乱箭之下逃出的几率不大,可吴越却不敢冒险,故而他便悄悄潜入这烟波府中,意图在素月房中做些手脚,在她这日常物件之上涂抹些剧毒,若素月真是自宫中逃出,必然不会不来这烟波府中收点,他便可趁她毒发之时出手,以策万全。 然而这两封密信看完,吴越不由心中迟疑起来,不由得扯开第三封密信: “经查,吏部侍郎吴越武艺不凡,最擅轻功,四年前曾有人在京郊之外见其与丐帮赵乞儿过招,武功似是摩尼教的路数,四年前为祸燕京的‘落花公子’怀疑便是此人,京郊见闻百姓证词如下…”吴越看着那信上的一桩一桩,只觉这寥寥数语将自己数年前所作所为尽数囊括,除了见闻百姓证词,还附有这密探的武功路数分析,将他那日二人比斗招数分析得干干净净,最终得出结论——疑与摩尼教有关,而最令吴越震惊的,却是那信下竟是有着一笔清秀的簪花小楷,吴越任职于吏部,自是认得这是素月的字,便在那密信尾端,写着“再查”二字。 “她已经知道了?”吴越不由心头一震,不由将那信封拾起,却见着除了先前两封密信涂有蜡封,余下几封均是有拆动痕迹,吴越赶紧取过下一封,匆忙打开: “经查,历王府沈家结亲当日,吴越上门拜贺,在历王府逗留数个时辰未出,其后两日,接连前往沈家拜访,似是有所图谋,线人见闻如下…” “经查,寿春军粮运送前日,吴越以其父寿辰为名,邀六部同僚前往醉仙楼畅饮,酒足饭饱之后,吴越与兵部尚书同乘而返,第二日,吴越下朝归家晚了半个时辰,疑是他得来将军粮运送路线并报与他人知晓,线人见闻推断如下…” 吴越连拆两封,越往下看便越是心惊胆战,若是先前武功一事他还能自圆其说,毕竟他曾与摩尼教反目,并将琴桦毫发无损的送至烟波楼手中,想必先前种种烟波楼也不会计较许多,可这勾结历王府与沈家意图不轨,甚至泄露军机以致战事不利,这罪过可就大了,可那信纸末尾却是依旧写着“再查”二字,吴越不由心生疑惑:“难道素月在等什么?” 桌上还剩有两封密信,均是有拆动痕迹,吴越不再多想,先是拆开一封: “经查,南京总督孙传旻于黄龙山上豢养死士近两千人…”吴越不由惧意更甚,孙传旻藏有死士这一消息还是昨夜孙传旻透露给他,却不曾想素月竟是早有发觉,登时再往下看:“依素月小姐意思,月牙深入查探,探知孙传旻曾于燕京城破之时与淮南杜伏勇有书信往来,似是与昔日历王谋逆有关…探知昔日南京被围之时,孙传旻投书与鬼方完颜铮,似有降意,证人证词如下…”吴越越看越是心惊,若是先前所载还在他的所知之中,可这余下之事,竟是连他都蒙在鼓里,吴越微微沉吟,忽然之间却是猛地抬头,顷刻间全身冰冷——若是孙传旻谋逆之事败露,那素月此次进宫,定是有备而去,这孙传旻又岂是素月的对手。 若是换做以往知晓事迹败露,吴越定会不想其他撒腿就跑,可偏偏那桌上还藏有最后一封密信,吴越即便是双手颤抖,也深吸了口,轻轻将其拆开: “经查,吏部尚书吴越近日修为大进,轻功更胜往昔,工部尚书毕元望与商家少主商承之遇袭之时,吴越均不在家,疑是吴越所为,码头暗哨亲眼得见刺杀商承之之黑影身形与吴越相近,身法剑招似是与紫衣剑有些相近,线人见闻如下…”吴越显然已是对这烟波楼的情报搜集佩服得五体投地,昨夜所作所为还未过一日便已被人以书信呈上,而那书信的末尾,簪花小楷依旧清秀俊逸,可那字眼却是一改往日“再探”的平淡,而是赫然挂着两个大字——“当诛”! 吴越双手颤抖的扔下密信,只觉脑中一片混沌,那醒目的“当诛”二字近在眼前,吴越只觉体内一阵警觉,凭借着紫衣剑对杀气的熟悉,吴越心中登时一颤,连忙扔下手中书信,没来由的朝着房外跑去。 “叮”的一声重响自吴越左右两边同时传来,吴越顿时止住脚步,左右张望,这才发现他先前走过的后院忽然变得有些不同,他此刻左手是素月闺阁,右手是这后院琴房,而这两处均有琴音同时传出,音律重响,宛若一股极强的杀气击来。 吴越缓走几步,心道不妙,这后院之中,琴房、书房及卧房三地互为犄角之势,一左一右琴声奏响,在这后院上空凝出两股真气,吴越一时心乱如麻,身子猛地向着天空一蹬,意图朝着上空奔逃,却未曾想这阵法太过霸道,他还未曾突破那音律真气,便被活生生给挡了回来。 “吴越,你作恶多端,念在琴桦一事,素月容得下你,可你却有了一身‘紫衣剑’修为,那今日便要让你说个明白!”吴越愁眉之际,却听得正门传来熟悉却又令人敬畏的声音,素月双手负立,款款步入院中。 “素月!”吴越面色狰狞,心中愤懑不已,他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,借着近日奇遇修为大进,暗施妙手,将这烟波楼素月玩弄于鼓掌,却未曾想,自己所作所为,均是逃不过素月的“眼睛”,此刻被困于这琴阵之中,连脱身都有困难,吴越孤注一掷,猛地一吼,便是自腰间抽出“紫衣”,一剑朝着素月刺来。 素月自踏入后院双眼便未曾离开过那柄熟悉的“紫衣剑”上,见吴越刺来,素月倒是神色从容,她早在琴房与闺阁之中分别将“焦尾”与“拾月”置放妥当,此刻她已修为驱动,二琴所奏竟是严丝合缝,素月以名琴之力将“琴阵”启动,吴越此次身陷其中,却是修为大减,每移动一步都困难重重,要脱逃更是万不可能,素月轻轻挥动长袖,却是不退反进,自主向着吴越迎去。 “烟波楼之中除了慕竹叶清澜,便属紫衣剑琴枫修为最高,其剑有开山断石之威,其余三人,各有所司,惊雪擅疆场,琴桦擅暗杀,素月虽是主理政务,却也有燕京宫中琴音退敌之神迹,”才过一招,吴越便不禁摇头,他未曾想到,这足不出户的深闺素女,其武功修为竟似是不在琴枫之下,若换做平时都未必能敌,更遑论是今日被这琴阵所治,更不是素月对手。 琴阵之中,素月更显灵动,一招一式均似仙灵舞者,长袖挥舞之间不断划出色彩斑斓的气浪,吴越虽是身法过人,可此刻他不仅要躲避素月之攻势,还要躲避两侧琴音突袭,即便是紫衣剑在手,却也未能坚守自如,见局势不利,进退两难,吴越当机立断,狠咬一记,咽下胸中翻滚气血,却是主动朝着素月刺来,既是琴阵无法突破,那唯有聚力于剑,寄希望于从这阵眼之人寻找突破。 可素月岂是轻易让他得逞? 吴越自负轻功卓著,少时曾随夜十方修习摩尼教至上轻功,也曾在燕京留下“落花公子”的手笔,近日来得琴枫苍生妒修为,这二人亦是精于身法轻功,吴越兼收并蓄,此刻身法已至无形之境,身形一闪,顷刻间便已至素月身前。然而素月却是纹丝不动,神色间亦是毫不慌乱,吴越心中虽有疑虑,但此刻剑已近身,容不得他多想,长剑狠刺,却是自素月身间划过,而素月,却是宛若空谷幽灵一般消失无踪。 吴越错愕之际,却见得左侧卧房之中,素月缓身坐于“拾月”琴前,素手一挥,一道淡绿色气浪便猛地扑来,吴越大骇,登时一个空翻匆匆躲过,身子还未站稳,却已见适才的素月又一次消失,吴越警觉的向右望去,却见素月似是能凭空移动一般坐落在琴房“焦尾”之前,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又是一道光波袭来。 “呃”,经过吴越空翻躲避已然消耗诸多精力,此刻身形未稳,又哪里能避开右侧音波,这音波气浪内力充沛,径直打在吴越胸口,吴越登时胸口一闷,五脏之中气息翻腾,一柱血丝自唇边溢出,显已是强弩之末。 “吴越,我且问你,琴枫何在?”素月不知何时又现身于阵中,可吴越此刻气息紊乱,再无斗志,耳听得素月质问,却是闷声在地,不发一言。 素月却是不急于一时,两侧琴音依旧不断,在这琴阵之中,吴越已是逃不出去,待得他受不住这琴音乱耳之煎熬,自会和盘托出。 吴越双目紧闭,神色紧张,此刻已受内伤,再无一战之力,可身处琴阵之中,若是如此僵持,早晚便会被这琴音伤及肺腑,届时不待素月出手,自己便已不行了,吴越心中懊恼,自他神功初成,这还是第一次遇见素月这等强大对手,可高手过招,一次也便意味着生死,思来想去,自己的算计还是太过稚嫩,看来自己真要命丧于此了。 “公主,你不能进去!”便在二人僵持之时,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声响传来,吴越举目一望,却是眼前一亮。 “大胆,我要见素月姐姐,你敢拦我!”萧念未着宫装,自宫中听得素月遇袭的消息,连忙向着烟波府赶来,哪会顾及门外侍从阻拦,当即一跃朝着后院飞来,却见着后院之中跪立着一名陌生男子,不由问道:“你是何人?我素月姐姐呢?” 吴越心中登时大喜,全身气血暴起,集全力于一身,艰难站起,手中紫衣剑暗光闪烁,剑身一起,便朝着萧念袭来。 “念儿小心!”萧念哪里见过这般快剑,还未反应过来,便见着吴越飞奔而至,登时双手捂住眼睛,尖叫起来。 “啊!”的一声尖音响起,萧念却是觉着浑身未有疼痛,缓缓睁眼,却见着那恶人长剑虽快,却在自己胸前停了下来,而她身前,素月正双指并发,一股气劲厚盾将她笼罩其中,充沛的内力足以将那恶人拒之盾外。 “哼,原来适才阵中与左右琴室均是虚幻之像,这才是你的真身!”吴越冷哼一声,已然瞧出了这琴阵奥妙,素月以琴声做饵,扰乱吴越心神,吴越即便修为再高也难以发觉素月踪影,无论阵中或是左右琴室,均是幻象,唯有那阵外屋檐之上,素月一人两琴,才是这阵法核心所在。然而萧念闯入,为救萧念,素月不得不撤下阵法,独身跃下,失了琴音乱耳,这琴阵再无威慑,吴越登时撤回剑势,朝着空中一个后跃,便已踪影全无。 “素月姐姐,我、我听说有人想杀你…”萧念见得那恶人逃走,心中隐隐猜到什么,连说话都渐渐小声了些。 “无妨!”素月见吴越轻功,自知已是很难追上,旋即牵起萧念的小手柔声道:“可有伤着你吗?” “没、没有。”萧念连连摇头,继续问道:“那人是什么人?我好像在有些面熟?他为什么要害素月姐姐?” 素月却是没有应声,稍稍将萧念搂在怀中,一时间只觉多日的紧张情绪顿时散去,素月不由也觉着有些累了:“都过去了。”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是日,南京总督府、历王府、吴府乃至江南沈家,几乎同时被重兵包围,南京城中一时间兵马俑动,吓得街边百姓纷纷退散开来。 “南京总督孙传旻、吏部尚书李庭元、礼部尚书王伦连同前任左相吴嵩、前任吏部尚书吴廉、历王萧平印、江南沈家家主沈琼…”素月书房,商承之一边念叨着这份名单一边感叹:“素月小姐当真是好大的手笔,这一番大获全胜,想必这南京城要来一次大换血了。” 听得这般赞扬,素月却是提不起兴致来,她面色平静,无喜无悲,坐在案前一直不发一语。 “素月小姐是在想吴越的事?”商承之追问道:“天意难测,或许当真是此人命不该绝,素月小姐也无需介怀,此人孤身一人,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 素月轻摇臻首道:“我家枫妹依旧下落不明,吴越紫衣剑在手,总是隐患。”见自己情绪稍稍影响了商承之,素月不由转过话题:“对了,此次协助抓人,商公子倒是帮了忙,不知是否一切顺利?” 商承之见她语露关怀之色,登时有些欣喜道:“承之不过是随大军前往而已,谈得上什么帮忙,那些乱臣贼子见了官兵,哪里还有什么反抗余地,只不过…” “嗯?” “只不过在历王府时,有一名唤作‘清子’的东瀛忍者出手抵抗,倒是有些损伤,不过都是些异族顽愚之人,稍稍费了些功夫便将他们拿下了。”商承之损失轻描淡写,素月也能想象着当时情形,想必那女忍武艺高强,若不是依仗着人多,怕是抓起人来也不那么容易。 “商公子,南京经此一事已是政局不稳,朝中人才凋敝,素月想请商公子入朝为官,却不知商公子有无兴趣?”素月轻轻合上茶盖,缓缓说道。 “啊?”商承之一脸错愕,大明一向重农轻商,他商家倒是没想过能有朝一日步入朝堂,可如今天子未归,南京城可谓已是素月说了算,素月此言若是当真,那对他商家却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,商承之登时喜极,连忙起身道:“承之何德何能,素月小姐如此垂爱…” 素月又是摇头道:“商公子不必妄自菲薄,你之德行,比之朝中诸公不遑多让,如今吏部尚书、侍郎尽皆不复,由你出掌吏部,倒也算人尽其才,待得天子归来,想必也不会反对。” “这、承之还想先回府中与家父商量,还望小姐允许。” 素月淡然一笑:“嗯,去吧。” ————-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燕京京郊之外,一座荒山之上此刻却是分外醒目,原因无他,只因这荒山脚下被千军团团围住,甚是壮观。 而荒山之上,一男一女并肩而行,迎着这雄浑山色,男才女貌,倒也算得上一对璧人。 慕竹修为高深,此等山势对她而言自是轻松自如,但行片刻,却见得身边萧启脚程却有些吃力,面色已是有些红润,隐有汗滴露出,慕竹不由柔声道:“要不要歇上一会儿?” 萧启见慕竹回头,生怕被老师瞧不起,连忙道:“不碍事的,不碍事的…”可疾行两步却又觉着脚下犹如重铅一般难受,旋即又道:“启儿真是没用,连这等荒山登起来都如此吃力。” 慕竹微微一笑,却是自腰间解下一块儿秀帕,轻轻递给萧启:“这荒山看似普通,实则布有夜八荒的阵法,若是修为不够,自然是登不上来的,你如今小小年纪能登至此地,也算进益不凡了。” 萧启本是觉着有些道理,可一听老师说起“小小年纪”,不由得有些恼火,连道:“老师,启儿一定能上去的。”旋即接过手帕,轻轻在脸上擦拭几下,忽然似乎闻到什么,猛地举起手中手帕,狂喜道:“老师,这是什么味道,好香。” 这手帕平平无奇,却又是慕竹身边之物,若说带了香气,那必然是慕竹身子自带的芬芳,慕竹知他心思却也不必点破,轻笑道“我若喜欢,便送你了。” “嘿嘿,那启儿先谢过了。”萧启连忙将那手帕折起,揣入自己怀中,不知为何,只觉身上疲乏消散许多,登时又来了精神,连道:“老师,我们走罢。” 二人谈笑之间终是行至那荒山山巅,萧启这才发现,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座荒山,山巅竟是有着如此景致,这山巅四面视野开阔,南至黄河,北视燕京,山下风光一览无遗,却是个山清水秀之地。但二人所行之目的却并非游山玩水,二人驻足于一片黄土之前,笑音消散,面色变得沉重起来。 原来那黄土之上却是竖着三块石碑,分别书写着“韩韬”、“慕容章”、“慕容巡”三人的名字,也无生平简述、也无官职谥号,但仅仅是这三个名字,却已是让萧启不得不折膝跪倒。 “夜八荒此人虽是助纣为虐,可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,鬼方肆虐之时,他将这三位忠烈尸首要来埋于此山,又以阵法为护,也算是为我们做了一桩好事吧。”慕竹在侧轻轻提点道,随即将头移向墓碑:“这几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,今日有幸见证明君北归,想必也可含笑九泉了。” 萧启面色肃然,对韩韬与慕容章二位老臣他倒是接触不多,可一念及儿时曾受慕容巡教诲,明世事,通情理,心中不免有些感怀,当即跪倒在三人墓碑之前,痛声道:“三位大人,朕,大明天子萧启,今日回来了,鬼方驱散,反贼授首,今日,启儿便要带兵重返燕京,待得将朝中百官归来,萧启定追封三位英烈,重葺墓碑,以报国恩!”一语言罢,萧启重重扣首在地,慕竹微微点头,稍稍拱手,朝着三人墓前躬下身姿,缓缓一拜。 第三章:密林乱 夜深人静,自是人困马乏之时,但南京监牢之外却是灯火通明,光是看守的大军便已有上千之数,即便是身体再困,也并无一人胆敢乱来,众所周知,这南京城今天可算是变了天,来自烟波楼与朝中一些老臣的较量终是落下帷幕,一天时间,总督府、历王府、吴府以及数百位大臣被抄家查封,一应人等尽皆被囚入这监牢之中,除了犯官,还有犯官家眷、一时间南京监牢人满为患,为慎重考虑,不得不加派了些人手过来,昼夜不息的看守此地。 “咻”的一阵微风吹过,位于监牢门侧最近的一位侍从稍稍抚摸了下冰冷的脸颊,只觉适才有什么东西擦过,不由得有些纳闷,可四下探看却是不见人影,这侍从颇是疑虑,对这监牢之事又不得不慎,当即拾起烛火,向着监牢内里行去。 监牢之中的犯人此刻已是睡下,即便是曾经的当朝重臣,也不过是在入狱之初叫嚣几句,待真的饿了困了,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,这侍从将烛火对准着每一间囚室,逐一探看有无异常情形,按照顺序先是甲字一号,再是二号,直至那丁字六号监牢,这侍从却是有些紧张,原因无他,却是这监牢之中关着的与别人不同,这是一伙东瀛人,不但奇装异服言语不通,更是入狱这几日来不甚哭闹,反倒像是那寺庙里的和尚一般坐着一动不动,举止倒是颇为怪异,侍从不由得将烛光抬得近了一些,这一探看倒是让他心生旖旎,那堆东瀛人抱团而坐,却是以一女子为尊,而观那女子,模样着实清秀可人,虽是身材稍显瘦小,但那胸前一对儿美乳却是分外硕大,这侍从看守不由得噎了口口水,也只敢脑中意淫一番,稍稍探过便要回身,可便在他回身之际,一道寒光自眼前一闪,他还未有所觉,便突感脖颈之处一阵冰凉 “呃…”侍从还未反应过来,便已然双手紧紧捂住脖颈倒下,至始至终都未能喊出一个字来。 吴越轻轻收回紫衣,自黑暗之中缓缓走出,在那丁字六号监牢牢门之上轻轻一划,牢门瞬间破开。 “什么人?”得苍生妒授艺,清子此刻却是东瀛忍者之中修为最高之人,此刻闻得风声,自是第一个惊醒过来,吴越轻轻一笑:“门外看守已被我处理干净,你们走罢。” 清子闻言一喜,登时用东瀛话唤起身侧伙伴,稍稍朝着吴越一躬身,便一齐向着牢门奔去。 “有人逃狱啦!”众忍者一齐涌出,还未行至门口,便已被门外守卫发觉,一时之间退无可退,东瀛忍者只得硬着头冲上前去与那上千看守战作一团,而吴越,却是自牢中轻轻一笑,缓步朝着人堆行去。 千军乱战之际,吴越身形快如鬼魅,一跃便至清子身前,一手将她牵起,清子还待挣扎,吴越却是一指点上其胸前穴道,一把将其搂入怀中,趁着这千军乱战,纵身一起,便已向着黑夜飞去。而这伙群龙无首的东瀛忍者,自是成了吴越分散注意的棋子,很快便成了乱军阵前的亡魂,待得清点尸首之时,看守们这才发觉,少了一位东瀛女忍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“你是什么人?”南京城郊,一片密林之中,清子被吴越轻轻推置于地,一念起同门尽皆惨死,不由得心生恼怒,大声叱骂。 吴越轻掀面巾,自习得六合长春功法之后,他的容貌越发显得淫邪俊美,清子一视之下不由也有些错愕,连说话语气也小声了些:“你、你是那位朝中的大官?”清子潜居于历王府中,也曾随苍生妒见识过这群合伙之人,自是与吴越有着一面之缘。 “苍生妒已死,以后,你就跟着我吧。”吴越伸出手来,递在清子眼前,可清子却是露出惊恐之色:“主、主人死了?” 吴越却是未想到那貌丑如猪的苍生妒倒还真的有人挂念,倒也不做隐瞒:“那日苍生妒调教琴枫未果,被她功力回返给一剑杀了,倒是便宜了我,不但捡了个绝色佳人,更是得了苍生妒与琴枫的一身功力,你以后跟着我,倒也不会比那苍生妒差。” “主人…”清子虽是东瀛人,可却也并非毫无廉耻,苍生妒虽是用强得了她的身子,可后来倒也对她不错,也怪她自己在床弟之上理智全无最终是沦为苍生妒的侍女奴仆,可这中原之行,本以为是跟着苍生妒来此闯出一番事业,却不料此刻苍生妒与同门中人尽皆惨死,此刻却只剩下她一个,当即有些彷徨无措:“我、我…” “哼,我若要用强你也拦不住我,只不过我怜你也是个可怜之人,此番救你出来,却是有一件事需要你,今后你若不愿跟着我,那我也不会强求。” “啊?”清子见他如此坦言,倒是微微点头,不禁问道:“我、我能帮你什么?” 吴越上前一步道:“闻听东瀛忍术之中有一门与幻术相融合的分身之术?” 清子微微点头:“是,是有这么一门‘影分身’术,可以前主人说过这类功夫不过是旁门左道,若是与高手对敌,不出三招便能被人识破。” “‘影分身’”若是拿来对敌自是容易被人识破,可若是用在对的地方,扰乱心神,令敌心生杂念,却也是再好不过。”吴越一边喃喃自语,一边朝着清子身侧缓缓走着:“我要对付的人武功修为与我尚在伯仲之间,可那人心智万中无一,五行阵法、机关器械,如若与之缠斗,我实没有取胜之机,若要战胜她,必须针对她的弱点,乱其心神,一击致命。” “好,那我便将‘影分身’教给你。”清子见他说得庄重,当下也不多想连连点头答应。 吴越稍稍靠近,双手搭在清子的肩头,柔声道:“若是能打败此人,这南京城便尽在我掌控之中,届时你便跟着我,我自会好好对你。” 清子见他说得真切,心中不由有些动摇,此刻她宛若乱世浮萍一般无处可去,也只得依着吴越所言,吴越见她不再反抗,稍稍将她扶起,一手将其搂入怀中,缓缓抚摸着女忍的一头长发,轻声道:“那么,我们便开始吧。” “嗯,这‘影分身’术讲究的是…”清子虽是靠在吴越怀中,但听得要开始传功,倒是认真起来, 可她还还未曾说完,吴越却是一嘴亲了上来,清子错愕之间只得“呜呜”相抗,吴越在她那娇唇之上舔吻一番这才松开,笑道:“清子莫非是忘了我体内有着苍生妒的‘六合长春功’?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欢爱一番,你那些忍术我自当心领神会。” “啊…”清子却是未料到他如此直接,心中一时羞怯不已,可吴越却是火候把握得相当稳妥,见她面露娇羞之色,当即再度抱住她的臻首,大嘴又一次的盖了上去。 “别、别在这里…”清子浑身酥软无力,若不是吴越将她抱住,只怕已是软成了一滩烂泥,可吴越却是变本加厉,大嘴不断在她口中肆虐无度,不断的挑动着她的那条芳唇小舌,连带着的搂在她腰间的大手也开始缓缓向下,一把将这女忍的蜜臀握住,吴越稍稍退出唇舌,轻声道:“此地风景秀美,又是密林深处无人打扰,今夜咱们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,好好体验一番这人间至乐。” 吴越有心收服于她,自是使出了些手段,那灵动的舌尖早已是将这女忍挑弄得丢了魂儿,吴越见她双目紧闭,知是动情之兆,连忙趁热打铁,将她缓缓放倒在地,大手轻轻推至女忍腰间,轻轻一扯,便将那忍服腰带扯开,这女忍衣物看似紧致,然则一旦腰带松开,浑身便是松软无比,那胸前领口之处立时跳脱出一抹白沟,胸前粉嫩若隐若现,让吴越看得双眼放光,吴越心中暗道:“原本只想着将这女忍为己用身边也好多个照应,却想不到这娇小女忍这般有料,不但长得精致,这对儿奶子从面容上看可完全看不出竟是有这般巨硕。”一念至此,吴越自是不再多想,稍稍伸出手来,自那裸露出的胸前白沟之处探了进去,缓缓钻入衣襟之中,一把便将那团丰乳握住。 “嗯…”清子一声轻哼甚是柔媚,吴越兴致高涨之下大力向着自己的衣物一扯,却是将衣物脱落,吴越体贴的将衣物搭在女忍躺着的地面,又沿着她的胸襟之地缓缓由里向外扯开,柔软宽松的忍服自是向着两侧脱落,只一会儿功夫,便将清子上身剥得精关,露出那对儿傲俏挺立的丰乳,吴越横跨一步,将身子压在女忍之上,缓缓向下靠近,大嘴一口便咬住了那团柔软玉乳,舌尖来回颤动,竟是将清子逗弄得浑身打颤,胸前不断起伏,清子多日不曾见过苍生妒,往日苍生妒在时几乎每日都会宠幸与她,可近月来却是踪影全无,今日清子被这吴越挑逗得兴起,睁眼之处却又觉着这吴越越看越是英俊可人,比那苍生妒不知俊朗了多少,当下一颗芳心早已换了门庭,竟是主动伸出双手一把圈住吴越脖颈,媚声道:“好人儿,今后,今后你便是我的主人了。” 吴越见她如此主动,自是开怀不已,当即再度吻上娇唇,却只觉这女忍骚媚至极,此番口舌探入还未多时便见女忍主动奉上香舌而来,双舌缠绕,恰如龙凤起舞,不断在二人口中痴缠,吴越一手抱着女忍娇首,一手则开始揉捏起女忍胸前峰峦,正自得意之间,却觉胯下一阵冰凉舒爽,不由低头一看,却见着一只白嫩小手正轻轻将自己的长龙握住,熟稔的上下套弄,吴越却不想这女忍如此殷勤,倒是有些喜欢,不由放松自己,任由着清子施为,但见这女忍媚眼如丝,小手儿在他肉棒之上摩挲几回,嘴边不住的娇哼,便再是忍耐不住,轻轻一扯,却是扶着吴越肉棒向着自己小穴凑来,一边是炙热滚烫,一边是玉穴冰凉,还未长驱直入,只在外面轻轻一触,清子便一声娇吟,那楼主吴越的手更是用力将吴越拉下,吴越会意,当即再度大嘴覆上,又是一轮激情浓吻。 二人深吻之时,清子却是自主回过神来,抚弄着肉棒的小手向上一捋,吴越颇为配合的向前顶去,只听得“啪叽”一声,肉棒顺着早已湿润不堪的泥泞壁道缓缓进入,吴越一边缓入,一边注意清子脸色,见清子面色如常,料想这女忍定是适应了苍生妒那厮的尺寸,定是个床上好手,当下不再隐忍,胯下蓄足精力,奋力一捅,一时间曲径通幽,柳暗花明,长龙破土而出,直冲云顶,清子“啊”的一声娇唤,竟是忍不住捂起嘴来,显是一时间还未适应这股力道。 吴越胯下之物虽是不及苍生妒那般粗肥,可却也胜过常人数倍了,加之吴越年轻力壮,此刻修为更是在苍生妒之上,肏弄起清子来更是得心应手,倒是比起苍生妒的一昧蛮干更是刺激不少,那磨人的肉棒不住的在清子蜜穴之中来回穿梭,时而左右封腾,时而一触到底,更有甚者,似是吴越有意调戏一般,那肉棒竟是能自己来回翻滚转动,着实是花样百出,肏得清子连呼不止,不自觉的双腿紧夹,双手缠住吴越的脖颈便是主动将小嘴儿贴了上去。 “啊啊…呜,噢…”胯下不断痴斗,清子的面色却是精彩至极,时而秀眉紧蹙,浅吟即止,时而张口大呼,不住哀嚎,时而又双唇热切吻在一块儿,一般感受着吴越的口舌之利一边又得承受胯下的来回痛击,只得在那舌吻之中轻轻哼叫。 便在他二人沉浸于欲火疯狂交织之时,却听得周遭一阵脚步之声传来,吴越眉头一皱,下意识的伸出手来,轻轻捂住清子的唇口,胯下虽是依旧未曾停歇,可体内却是凝神静气,仔细倾听着这靠近的脚步。 “夫人,您慢些。”吴越目光所及,却是一位青衣小婢正扶着一位年长妇人向着这密林缓缓走来,似是有些急促,而那妇人,吴越却是非常熟悉。 “翠儿,莫要担心,等回了南京见了官家,老妇自会问个明白。”原来这妇人便是慕容尔雅之母,英烈慕容巡之妻杜氏,三日前曾驱车赶往南京城郊金光寺祈福,却不曾想今日返城之时听得消息说吴府一家尽皆下狱,甚至因为尔雅的关系波及到了她慕容家,一时间竟是吓得那胆小的车夫撇下她这孤寡之人逃开,只剩得这主仆二人连夜步行赶路,眼看便要靠近南京,可却未想到在这荒郊密林给迷了路。 “夫人,你、你瞧那边…”这丫鬟举着火烛走在前面,眼睛倒是十分尖锐,灯光一甩,竟是瞧见了密林之中的一团黑影。 杜氏闻声望去,果见着那密林之中隐有人迹,不由得回应道:“似乎、似是有人?”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黑影踱步,吴越倒是不慌不忙,此刻黑夜难以视物,故而即便是这位岳母大人靠得近些想必也难有发现,吴越一时间倒是大起了胆子,胯下却是猛地爆发,连续抽插数十下,甚至连捂住清子芳唇的手也给撤开。 清子突遭重创,哪里还能控制得住,当即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魅吟尖叫,径直落入杜氏以及丫鬟耳中,杜氏登时面色羞红,连忙停下脚步驻足不前,而那未经人事的丫鬟翠儿更是不堪,只恨不得将头埋入地上,轻轻啐了一口:“呸,他们、他们好不知羞!” 杜氏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,连扶着丫鬟的手都是微微颤抖,当即双脚一软,连唤道:“翠儿,我们,我们还是绕开些吧。” 翠儿连连点头,扶着夫人便要绕着那淫靡的声音而行,可一边疾行,一边自耳边传来那听似畅快无比的阵阵呻吟之音,翠儿虽是心中有些鄙夷,可却是忍不住心中好奇,稍稍扭过头来偷看几眼,只觉着月光照射之下的那团黑影似是有着几分眼熟,正思虑之间,却听得那晃动的人影竟是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吼叫,翠儿当即捂住嘴唇,轻轻扯了扯夫人的袖子,小声道:“夫人,你…你听?” “奸夫淫妇,有甚好听,还不赶紧赶路?”杜氏郑声肃穆,板着面孔斥道。 “可、可是…那声音好像、好像是姑爷。”翠儿见夫人误会,连忙道出心中猜测,这一声“姑爷”却是惊得杜氏双手一颤,停下脚步,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来,再度向着那团不堪入目的晃动身影看去,果见那黑影摇动之间似是与自己那位东床快婿有着几分相似,杜氏颤抖着身子向着人影方向移动,越是近前便越是心中怒火中烧,直至靠近几分,正是那奸夫酣畅之时抬起头来,正露出那张邪魅而又饱含情欲的面容,杜氏当即伸手指道:“你…你…” 吴越却是浑然不顾着这位老妇人靠近,以他如今修为,岂会连这等声响都察觉不到,待杜氏靠近些许,他却是故意狠肏两下,旋即一个胯下一阵激灵,狠狠将白精射入清子体内,这才昂首抬头,朝着杜氏微微一笑:“岳母大人,小婿此刻倒是不便行礼,还望恕罪。”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真是姑爷啊,”翠儿连连靠近,捂住小嘴呼道:“姑爷你怎么…你怎么能如此…”